翻開，然後翻開

我聽見死人在城市的角落醒來
在他們體內醒來一座座城市
城市裡有更多死人醒來
我目睹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，在地鐵窗戶
倒映的我無表情的臉上眼中
轟然倒塌

．

我要關掉世界來戴上耳機
剜瞎自己來看見他人
塊狀的交通在每個角落行走
沒有一種聲音能突破死亡本身
無邊際戰火偶爾熄滅在歡呼裡頭
密度到達臨界他們就會放棄
有時我需要被所有人擊潰
那時我就獲得終極勝利

．

有那麼一陣壓抑的低迴在車廂外頭
可以穿過我的喉嚨直落心臟
黑暗疊著死亡疊著我的來處
疊著我的去處疊著一首詩的完成
疊著一個議題疊著一張紙的皺褶
我把自己和紙張的內核不斷翻開
一個死人體內有一個城市裡有一個死人醒來